第一次在雨中，这么漫步河流，很特别。今天走的北小河，也正好适合了这天气。只有南方才得一见的牛毛细雨，弄的空气中，水面上，笼罩着似雾非雾的水气，氤氲着，别有一番滋味。

今天的出发点，是在望京西站。我到时，他们已经出发了。人不多，也就因这天气。今天第一眼所见的北小河，让我大为惊讶，跟一个月前的模样像变了个人一样。上次尽管水色也暗，但似乎没那么黑，这回，不但黑，水还少。上次是在北岸走的支流，这次一开始在南岸走，那里，正好是望京社区的后身。河边绿化还算不错，但相映着河水的黑，还是有点不协调。

由于从城铁13号线望京西站北的那段河段起，北小河的河面就一直很宽阔，加上两边几乎不见别处经常见到的随意往里倒垃圾的情况，所以河水越往下，颜色好像越明朗。当走过将近2公里的河段后，南岸出现一大片杨树林，从杨树的高大形象来看，这片树林应该是有些年月了。加上下面齐膝的蒿草，突然有一种走入“大自然”的感觉，那是城市人所不常有的感觉。

一路上，不断有支流汇入北小河。那些支流，与其说支流，还不如说是排污沟；同时，而每走三四公里，都会有一个橡胶坝，让水进行一次爆气。第一次爆气的地方还是在望京社区里，白色泡沫，跟大海里的那么大，看着吓人。这是今天一路上，景象最壮观的，而且就在社区里面。同行的一位女队员说，看到这境况，就想逃离这城市。

由于昨晚一夜的雨，尽管没弄得像南方那么泥泞，但要想站在岸边的水泥护堤上，还是感觉很危险，大家往往只能站在岸边树木间松软的泥土里，去观察水清，去拍照。

过五环穿过铁路时，想不到铁路桥下沿河还筑了个池子，里面蓄的水颜色如墨，不知从何而来，也不知能为它做些什么，好在没直接排到北小河里去。

到京顺路时，小队人马里走了几个，只留下八个人。但一穿过京顺路，就遇上了今天最难通行的路况，要穿越机场高速的桥下，而桥下了连爬行的空间都没有，只能从斜坡上通过。同行的三位女同学犯了难，连我都想穿越越机场高速路面而不是钻桥，因为我的鞋子上，也由于泥总有湿滑的感觉。好在大家齐心协力，总算安全通过。没想过了一关还有一关，过了机场高速后，是一个驾校，铁丝围栏档住了去路，好在围栏下还留出了脚踩的地方，三位女同学终于相互鼓励着平安过去。

从望京到京顺路，河水始终是那种不黑不清，混浊着，水面上也少漂浮物，说明河两边人家还是很少倾倒现象。

在北皋村吃过午饭，再往前走，两岸的景色开始慢慢变得恬静，有了农村的气息，尽管河边路还是柏油路。我们走南岸，杨树没有真正像北岸那样，成行道树，只是稀稀拉拉有几棵。但看着北岸高耸的行道杨，突然有了，三年前走通县京杭大运河岸边的感觉，那是一种纯正的北方的感觉。

北皋过去不远，就在北小河南岸，有个叫“黑桥艺术区”的地方，进去一看，有点798的感觉（其实我并没去过798）。也就是一两亩地的地方，弄了好些艺术化的装饰。我常跟人说，在北京这个地方，什么样的人或群体，都可以找到，“城市乐水行”这样的群体也是如此。

记不清是走到哪里了，右前方忽然出现一个人工湖，也许是挖土而成，也许是一个废弃的场所。里面一汪清水，跟北小河里的水相比，肯定要清很多。两只野鸭，划着美丽的扇形水纹，向对岸游去。眼前这一切，让我们忘掉了，走水的职责，和两条腿的疲惫。我们的心，也跟着这两只，奥不，是四只（在天上飞的），野鸭，在天空盘旋，那隐隐的鸭声，是这个城市里的人们所陌生的。

当北小河遇上坝河时，我的心情，好像并没有上次大羊坊沟遇见凉水河那么激动，也许是自然景色，已经分散了我的注意力。当我走到两河交汇的鸭嘴处时，才发现，其实一直走下来的、感觉有些混浊的北小河，比坝河的水却还要清白一些。

在赶去坐车前，又走了一段坝河。起先好像没什么特别，只是里面有些乌黑的漂浮物，大概是从河底泛起的。越往上游走，乌黑的漂浮物越多，个也越大，感觉像是河的脸上长了老年斑。这种情况，一直到我们收住脚，都没有消失。